伴微微一笑,却道,“顾十五不在长安,裴二小姐居然还能想出这样的法子,真是老狐狸生出的小狐狸啊。”
皇帝微微一笑,道,“看来阴山一窝蜂中这人的易容术真是神乎其神,之前顾十五离开长安,城中这些人都没有一个发现城中的顾十五是假冒的。现在这人还能扮个妇人?”
高大伴笑道,“我想也是,看这路数倒像是那些旁门左道变戏法,坐在伙房的那妇人应该就是这人易容,但回到卧房里头,肯定就换了那个真正的妇人,只是用药物令那妇人睡着不动,到时候符纸里弄着药物,用热汤一熏就醒了。”
“这一趟浑水搅得好,哪怕是明棋,那些人恐怕也还真没什么破法。”皇帝道,“刚刚送来的这些荔枝还蛮新鲜的,既然冲谦也在明月行馆,那你等会差人送些荔枝过去。”
高大伴点了点头,却是收敛了笑意,轻声道,“刚接到个消息,大皇子动用了些人,是去对付安知鹿,但反而被安知鹿全给杀了。”
皇帝面色没有什么改变,“挺好,让他去折腾去好了,至少看着他长大的,有什么路数都清楚,换了个别人,倒是还看不透他的做派。”
高大伴道,“那这安知鹿?”
皇帝目光却透过水帘,望向远处的宫墙。
水声潺潺,阁内一时静谧。
过了片刻,道:“顾十五的意思是,这人若是能够接受那鼠道人的安排,在幽州时自然也能接受杨氏的安排,至于这人堪不堪用,能不能用,他意思是反正回到长安复命,让我看着办。我其实明白他的下之意,这人既然能被鼠道人所用,入得了鼠道人的眼,那必定也能入得了其他人的眼,正好看看哪些人要用他做文章。”
高大伴点了点头,道:“这人对大唐有没有用,再留着看看?”
皇帝平静道,“王幽山的敌人是整个李氏,但他首先要对付的是李氏机要处这些人,先除去他对我们而并无好处。”
延康坊的午后,依旧没有蝉鸣,唯有清风掠过竹帘带起的些许响声。
裴云蕖独坐在静室之中,案几上摊着一封密笺,火漆印已被挑开,羊皮薄如蝉翼,墨迹清瘦如竹,是顾十五的手笔。
她和顾留白每日都会用约定好的密语互相传递密笺,每日都会有不止一封密笺往来,哪怕长安到盖牟城数千里,信笺在路上都要好些天,但双方天天有信笺发出,她每日都会收到顾留白的信笺。
然而即便如此,看着顾留白的字迹,她还是睹物思人,她还是如同世间的小儿女一样,指尖忍不住慢慢的抚过那些字迹,仿佛要从那些字里行间触碰到顾十五的温度。
最新的这封信笺之中,顾十五除了感慨他一直没办法养剑,剑意都没什么长进,体现出他特别想养剑之外,还认真的和她说了和鼠道人联手对付李氏机要处的事情。
信笺的最后,也特意提及了鼠道人安排安知鹿回长安的事情。
安知鹿在皇帝的手中会成为一条大鱼,用来钓出隐藏在阴影中的真正庞然大物,按照时间推算,许推背应该已经和突厥黑骑在一块了,许推背应该最多再有个十来天就能和他建立联系,也就是说在裴云蕖看到这封密笺的时候,顾留白有可能都已经能够和许推背建立联系。
皇帝自然会主导这件事,但无论是安知鹿还是已经被废的太子,都不能掉以轻心。
还有,南诏方面更不容忽视,他隐约觉得,他和皇帝的敌人在盖牟城这边无法牵扯住裴国公的脚步之后,一定会在南诏方面做文章。
南诏那边的皮鹤拓到现在为止都不主动服软,自然是有长安方面的靠山,如果他在长安方面的靠山又要利用南诏生事,那他和裴国公也不知道会不会再被牵扯过去。
为了尽快能够回来养剑,哪些势力和南诏方面有所联系,一定要不择手段的打击。
看着那些迫不及待的养剑的字眼,明明看上去是一封很严肃的密笺,裴云蕖的脸蛋就不自觉的有些发烫。
两个道人笑眯眯的从门缝里瞧了几眼,道,“这事情说简单也简单,说难也难。”
余三贵一听有戏,连声道,“请两位仙长指点。”
胖道人笑眯眯的伸出手,道:“五两银子,一钱不多,一钱不少。”
余三贵看着这两人,眼神有些犹豫,那高道人冷冷一笑,“这么多街坊邻居看着,难不成还能骗你五两银子不成?这是做法事的钱,按规矩不能多,也不能少。”
余三贵连忙跑屋子里去拿,一个心急加心慌,还摔了一跤。
不过这时候也顾不得脸面不脸面了,他看着那个背对着自己坐着的妇人就心里发慌。
胖道人收了银子,笑眯眯的就从衣袖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