儿要走,不然准得去看看她哩。我跟他说过好多遍,好不容易上京一次看儿子,怎么也多待几天,可他就是不听哪,非担心家里头那几头小马驹。我都跟他说好多遍了,有阿郑在,甭担心这些。人家阿郑当年是出家人,跟着仁波络禅师修行好多年呢,还能贪下你那几个牲口不成?”
“你说什么!?”端贤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,心头澎湃乍起,低声道:“阿郑认识仁波络禅师?”
王婆婆点头,叹了口气:“他也是个可怜人,无父无母,右手还有残疾。当年为了娶了那个腿有残疾的寡妇才从庙里面还俗的。”
右手残疾,追随仁波络禅师在乌奇修行,年纪相当……那么,很有可能禅师的玉佛是他所赠,然后被那岩偷去。原来大行皇帝远在天边近在眼前。他和冯菁当年在天门关外与他擦肩而过,当真是天意弄人。
王婆婆走后没多久,杜恒提着药包迈着轻快的脚步从保济堂出来,“殿下,药抓好了。”
只见远处灯火照在端贤清俊却写满疲惫的脸上,那上面居然有一些许久不见的欢喜的踪迹。
半月之后,沉清送信回来确定了阿郑的踪迹。庞拂余也被这个突然的消息震惊道,他愣了半天方道:“圣上怎么说?”
“他让我扮做京城派去地方的督查使,先私下见一面,然后见机行事。”
“我不是问这个,我是说——大行皇帝,圣上打算怎么处理?”
端贤站起来望向远处。“圣上这几年不似从前,也许人年纪大了总会看开一些。目前还没确定,且看他的态度吧。不管怎么样,二十二年了,是该有个结果。”
庞拂余向个猴子一样踱来踱去,搔着后脑勺道:“好吧,那他现在在什么地方?还是天门关外吗?”
“不,在大梁和缅西的边境,一个叫灵水县的地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