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和东岳大帝有关的物件,心里气苦,做梦的时候可能梦到东岳大帝来拯救自己了,就会出现这样的状况,好像换了个魂儿一样,这玩意你们不多见,但我们经常被人喊去处理这档子事,这东西见得多了,我们还见过十几岁小姑娘好像换了魂,换成个五六十岁老头的呢。还有人一觉醒来,就连家里人都不认识,有的是别地方人的记忆,这玩意都不稀奇。有时候是吃错了东西,有时候是生病有点烧糊涂了。有时候可能玄乎一点的,两个人上辈子有点关系,这辈子还有点恩怨不清,一时半会移了点魂,调换了一会身体的样式,若是遇到像我们这样懂行的,弄点定神符,开个坛之类的就好了,若是遇不到懂行的,其实身子强健起来,五气调和,慢慢的也就自己恢复了。至于一些看上去有些神异的事情,其实怎么说呢,有好些种状况,比如梦游的时候,平日里走路都走不稳的人,连墙头都能如履平地,有些妇人要救孩子的时候,力气是平时的几倍大,这就是身子里的一股潜力,不巧被激发了而已。还有一些倒是真沾染了不干净的东西,体内积累了邪气,不过这种邪气对于我们而是一眼就看得出来,不是同一回事。”
“道长你叫什么名字?”有人机灵,马上问询这胖道人的名号。
现在这片街坊都觉得这胖道人有本事。
管他什么道观的,关键有本事,而且脾气还好,一五一十说得清清楚楚。
这玩意就像去看病,有些大夫虽然手段也不错,但懒得搭理病人,鼻子好像朝着天上,但有些大夫却是不吝啬时间,可以和病人细细的说清来龙去脉,甚至连平日里怎么强身健体都和你细细说了。
那万一真遇到事情的时候,肯定得找这种大夫。
“嗨。”胖道人的确脾气好,道,“要啥名号,真有事情要找我们帮忙,到乌鸡观就说找二胖就行了。”
有人还忍不住多嘴笑问了一声,“道长,那是不是还有个大胖?”
胖道人笑道,“大胖没有,有个老胖。”
一群街坊邻居哄堂大笑,顿时觉得乌鸡观这些道人平易近人,不愧是顾道首力排众议纳入道宗的。
顾道首平易近人,这些人倒是也和顾道人一脉相承。
而且据说这次扶风郡平乱,好多乌鸡观的修士都是随军去了,其中许多人还得了大量军功,看来这乌鸡观还真的是和寻常的道观有所不同。
……
太液池畔,水阁临波。
盛夏的日头毒辣,照得池面浮光跃金,蒸腾的热气扭曲了远处的宫阙轮廓。然而这座水阁却清凉如秋,檐角飞翘,四柱撑起一片荫蔽,水车辘辘转动,将太液池的活水引上阁顶,又从檐边如珠帘般垂落,水雾氤氲,凉意沁人。
阁内,皇帝斜倚在紫檀木榻上,指尖轻叩案几,案上摆着一盘冰镇荔枝,晶莹的果肉上还凝着细密的水珠。高大伴垂手侍立一旁,目光低垂,此时脸上倒是带着微笑。
“这水阁倒是比含凉殿还舒服。”皇帝微微眯眼,望着垂落的水帘,水珠溅在青石板上,发出细碎的声响,像是雨打芭蕉,又似珠落玉盘。
若是换了其余人,此时肯定得搭着这个话茬说些话,但高大伴微微一笑,却道,“顾十五不在长安,裴二小姐居然还能想出这样的法子,真是老狐狸生出的小狐狸啊。”
皇帝微微一笑,道,“看来阴山一窝蜂中这人的易容术真是神乎其神,之前顾十五离开长安,城中这些人都没有一个发现城中的顾十五是假冒的。现在这人还能扮个妇人?”
高大伴笑道,“我想也是,看这路数倒像是那些旁门左道变戏法,坐在伙房的那妇人应该就是这人易容,但回到卧房里头,肯定就换了那个真正的妇人,只是用药物令那妇人睡着不动,到时候符纸里弄着药物,用热汤一熏就醒了。”
“这一趟浑水搅得好,哪怕是明棋,那些人恐怕也还真没什么破法。”皇帝道,“刚刚送来的这些荔枝还蛮新鲜的,既然冲谦也在明月行馆,那你等会差人送些荔枝过去。”
高大伴点了点头,却是收敛了笑意,轻声道,“刚接到个消息,大皇子动用了些人,是去对付安知鹿,但反而被安知鹿全给杀了。”
皇帝面色没有什么改变,“挺好,让他去折腾去好了,至少看着他长大的,有什么路数都清楚,换了个别人,倒是还看不透他的做派。”
高大伴道,“那这安知鹿?”
皇帝目光却透过水帘,望向远处的宫墙。
水声潺潺,阁内一时静谧。
过了片刻,道:“顾十五的意思是,这人若是能够接受那鼠道人的安排,在幽州时自然也能接受杨氏的安排,至于这人堪不堪用,能不能用,他意思是反正回到长安复命,让我看着办。我其实明白他的下之意,这人既然能被鼠道